在周末的宁静中,我深陷忧虑之中,思考着越剧这门古老艺术形式的传承。那些失去了根基的大戏派系,其传承困难和质量令人担忧,未来前景充满了不确定性。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人能逃脱自己的责任。我想到了三位演绎《貂蝉》的女艺人(从左到右:黄美菊、张云霞、郑全),她们每一位都有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传承方式。
原汁原味地继承是可能的,但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即便是最正宗的,也会带有传承者的个人印记。这只能说是一种相对接近或尽力追随创作者的风格。或者,我们可以借用故事框架,将新的情节编入其中,但故事本身保持不变,只不过换了一种表达方式。这种方法既能够适应听众接受习惯,又能让讲述者改变叙述方式,从而实现根本性的转变。
目前,在越剧界,浙江小百花越剧团以其独树一帜的创新精神,被认为是第三种模式——努力突破固有的模式,追求新风格。而茅威涛先生对于这一点尤为独到。他所采取的一种传承模式需要时间来检验。我对越剧本体艺术的传承感到忧虑,这个感觉在我看了芳华越剧团复排《貂蝉》后变得更加强烈。
一个成熟流派、一种风格形成是一个极其复杂且系统工程,不仅仅是简单复制就能完成“传承”。当卢湾越剧团已经不再存在,大多数编导、音美、演员都已离世时,这样的困境更显明显。戏曲是一门综合性艺术,它需要集体结晶才能真正形成流派,而一个稳定的精英团队则是关键基础。
上海越剧院如同《红楼梦》、《西厢记》等作品为什么能够保持较高标准?因为它们拥有完整班子,以及二代班子的继承,再加上原始创作手稿、导演纪实和笔记等保证品质的手段。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觉得这些作品还是很接近原汁原味。
然而,当张云霞先生那样的才华与神韵消失于舞台上,我感到一种空缺感。那份深厚的情感无法被完全捕捉,那些曾经与张派有关的人们,对于这样的遗憾也感到迷惑。如果我们不能找到办法去理解他们的心声,那么我们的工作将无从下手。
面对这样的挑战,我们应该如何行动?既不是简单重现,也不是虚幻夸大,而是在脚踏实地中寻找那些曾经与张派接触过的人们,让他们分享他们的声音,以此作为一次学习。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是不要放弃,而要不断探索和创新,因为做总比不做好,更值得肯定,就像芳华越剧团以尹派为基础,却敢于尝试排演张派大戏一样,他们展现出了胸怀和远见卓识。但如何完美地进行这次尝试,则仍然是个问题,需要大家共同讨论解决。
戏曲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包含了唱念做打中的唱腔,是最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如果我们失去了这种法宝,那么越剧将失去光彩。而要知道如何唱好,这是一个很多年轻演员都未曾涉足的问题。当今许多演员离开作曲家,不懂设计唱腔;离开琴师,不懂开口;离开导 演,都不知该怎样出场……如果一切都是拿来主义,没有自己生产,与作曲家合作探讨,那么这样的作品是不够生动活泼的。
贺仁忠教育家关于“演员唱腔制”的观点强调了演员自主设计唱腔的问题,有哪个更好呢?究竟应该由作曲家定制还是由演员掌控?这是今天我们必须面对的问题。 越劇這門藝術,本來就是我們傳統文化的一部分,如果我們現在還在踢開這個傳統來闖天下,這可真是太荒謬了!老藝術家的寶貝們留給我們的是豐富財富,我們應該坐下來思考研究怎么樣才能恰當地將他們留下的珍貴資產發掘出來?
回到張雲霞先生那樣創造了一片天地並創造大量財富的事業,他們為何不能復排他們自己的戲呢?這對於今天我們所有人的挑戰也是極大的問題。一旦我們放棄尋找答案,並繼續走向錯誤路線,我們就會喪失更多珍貴的事物。因此,這個問題絕對值得我們每個人關注,並一起尋求解決方案。我們必須學習從不同的角度思考,並且勇敢地迈出一步,用心去探索,使我们的艺海永远波澜壮阔,为后人留下宝贵财富。不管时代怎样变化,我们始终要坚持真诚守护这份文化遗产,让它继续生辉,让它永恒属于我们的灵魂深处。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选择,每一次抉择,都决定着我们的未来,并影响着整个社会文化发展的一个环节。